“人大代表赵冬苓：交税必需经过民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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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闻网张茜实习生饶科中国青年报新闻网记者张茜实习生饶科

人大代表赵冬苓应当将征税的权力从政府中取出并归还全国人大。 她做了。

在嘈杂的两会驻地酒店走廊，赵冬苓的声音像羽毛落地一样轻了。 在她过去担任全国人大代表的五年里，她也以这种柔和的力量为落实税收法定而大力努力，使中国纳税人的权益保护有了法可依。

“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应该这样做！ ”

“税收法定”简言之，政府收什么税、向谁收、收多少、怎么收，必须通过人大立法决定。

这个专业术语从2010年开始在大众媒体中流行。 那一年，赵冬苓首次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国务院楼市调控《国五条》出台，非五年内转让唯一住房征收20%所得税的细则引发离婚避税热潮。

“为什么一个决策会引起这么大的社会变动？ ’以前不关心财税问题的赵冬苓用“基本法律常识”来评价，税收问题应该诉诸法律而不是国务院条例。 除此之外，党的十八大确定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赵冬苓理直气壮地要求财税专家陈叔军起草《停止制定授权国务院税收暂行规定或条例的议案》，将税收立法权归还立法机关全国人大。

“我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 应该这样啊。 ’当时，作为一个不擅长财税问题，单纯关心民众生活的编剧，赵冬苓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少事”。 这位她自以为是“启典地义之事”，却是协助赵冬苓写议案的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中国财税法学研究会会长刘剑文如出一辙。

国际通行的税收法定大体上是中国特殊的历史背景所特有的命运。 改革开放初期，为了适应经济快速发展的诉求，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授权国务院制定税收暂行规定或条例。 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私有财产不断增加，要求保护私有产权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国民对国家依法征税的要求越来越迫切。

法学界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呼吁实行税收法定，刘剑文2006年一度将税收法定纳入基本中央决策层视野，也有人在两会上提出了相关问题，但没有像赵冬苓的议案那样受到如此广泛的关注，因此该议案在年两会上提出“含金量最高，

刘剑文解释说，从本质上讲，该议案背后的意义在于规范和限制政府权力，也有助于政府依法治理政治，降低政府风险，但大多数人只意识到第一层。

根据规定，人大代表赵冬苓必须联名30多位人大代表，“中止授权国务院税收暂行规定或条例的制定”才能成为正式议案。 这意味着她将说服至少30名代表与她共同签署，将征税的权利从政府手中取出。

“一开始并不太容易。 ’刘剑文这样描述了赵冬苓当时的情况。

经过多次说明，其他代表也变得积极起来，最后“不喜欢与人交往”的赵冬苓得到了31位代表的签名。 “我加上32个人”，她用如水般平静的声音终于表现出难以察觉的骄傲。

这还不是最悲伤的台阶。

“改了，改了！ ”

年两会期间，全国人大发言人傅莹在回答中外记者提问时表示，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在法律治理经济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税收法定的条件逐渐成熟，“必须执行税收法定”。

这一年，身在山东的赵冬苓接受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立法法》修正案草案的二次审查。 文章写道:“税种、纳税人、征税对象、计税依据、税率和税收征管等税收基本制度”只能制定法律。

“我当时很兴奋！ ’赵冬苓特意加重了“非常”二字。 这几乎把她真正实行税收法定推向了法律的高度。 但是，几个月后，在她年两会拿到的立法法修正案草案三审查中，相关措辞变成了“征收、停止征收税种、税收征管的基本制度”，只能制定法律。

“那变得非常模糊了”赵冬苓觉得工作失败了。

“去看我年3月的微信朋友圈。 ’刘剑文也深深记得这个台阶是如何难以跨越的。 他在接受中国青年报新闻网记者采访时表示，那时许多专家无法接受“笼统”的表述。 他转发了朋友圈“疯狂”呼吁几乎实际打掉近30件税收法定的文案。 其中大部分是他发声或亲自写的。

在二次审查和三次审查的表现中，博弈的重点是“税率”，纳税人交纳多少税的问题直接关系到政府决定还是法律决定。

赵冬苓当时不记得审议这篇“笼统”的投票稿时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引起了整个小组的掌声。

“大致意思是……不行。 ’她想了一会儿，说“不行”然后紧闭了嘴，但那时她觉得自己快要放弃了。

为了推进税收法定的落实，赵冬苓认识了很多人。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深夜11点59分。 武汉大学税法研究中心主任熊伟教授发来邮件，要求我们不要放弃。 他们正在加紧研究最后的提案，希望最后的努力。 ”。 赵冬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不停地说:“我给他回邮件，我不会放弃的。”

“不好了。”她声音有点高了。 “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人大代表，这些学者多次认为，中国有为这样的社会进步而努力的人。 我觉得不能放弃。 ”。

凌晨4点，她收到熊伟教授和同行彻夜研究的提案，一大早就联名向议案室提交了其他代表。 “那是每年的3月11日”。 赵冬苓提出了议案，召开了财税方面的研讨会，但这个研讨会暂时改变了议程。 “大家都在讨论立法会修正案草案。 ”。

事实上，在她看到三篇审稿即将放弃的几天里，她得到了其他人大代表、专家甚至媒体记者的鼓励和安慰。

第二天早上，赵冬苓刚进入会议室，工作人员跑过来塞了一张纸，说:“修好了，修好了！ ”我很兴奋。

《中华人民共和国立法法》的相关表述是，“税种设立、税率明确、税收征管等税收基本制度”只能制定法律。

刘剑文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税率法定》可以处理“有任性的权利”的问题。 税率”一词是由赵冬苓等人大代表、刘剑文、熊伟等专家和舆论共同争取的。

刘剑文认为，从税率未写入立法法到确定提案写入的过程，是充分体现民主法治精神的过程。

但是，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

“纳税的话必须得到民众的同意”

全国人大发言人傅莹莹表示，年两会期间，税收法定条件逐渐成熟，年前全面落实关联。

关于“落实”问题，刘剑文认为立法法修正案出台后的另一个重要节点是新税种《环境保护税法》年的通过。 这次，全国人大常委会决定浮动税率后，各地方具体税率的决定权归属问题实际上引起了博弈。

这个权力是赋予地方政府还是地方人大？ 最后的结果给了地方人民代表大会。 刘剑文表示，这是“落实”税收法定问题的可喜成果。

但是赵冬苓担心另一个“执行”。 我国年前已经存在的18种税种中，还有15种未经人大立法，这15种怎么办？

“一种方法是在年前，让所有人(国务院此前制定的税收暂行规定或条例)大力追认，举手，这是我反对的。 ”。 赵冬苓说

她说:“其实为什么要人需要大管？ 只要纳税就必须得到民众的同意。 不能让全国人民投票，而是由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投票。 ”。

所以赵冬苓还是建议以积极、实际的态度，拿出所有的税让大家讨论。

今年是人大代表赵冬苓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中履行职务的最后一年。 “我只是代言人吧！ ”总结了过去五年推进税收法定落实的大致经验，说:“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方，做了正确的事。”

他认为，刘剑文的评价不仅如此，税收法定的大致落实不仅对财税行业，而且对国家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国家长治久安”都有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