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物杨步伟：从三少爷到赵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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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拍摄于美国康桥赵元任、杨步伟家。 从右数第一排:赵元任、赵夫人、胡适、周夫人。 第二排:周一良、赵新娜、严夫人。 第三排:杨联升、张培刚、吴保安、严仁庚。 (翻拍)视觉中国供图

杨步伟上过的上海中西女塾。 视觉中国供图

导线

结婚不接受任何祝贺的礼物，只有“两个例外”。 “抽象的好意，例如信、诗文、音乐等，是送礼人创造的非物质的庆祝”。 “或者大家以自己的名义捐给中国科学社”——这是90多年前杨步伟和赵元任的婚礼，胡适发了自己注释的《红楼梦》。 赵元任阿姨送的花篮都被退货了，阿姨和他们断绝了好几年。 但这个文案更难得的地方在于通过杨步伟和赵元任的精彩故事，将他们那个时代的中国文化史重量级人物联系起来，用工笔描摹民国前后时代的风貌，展现金光闪闪的人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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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人物的新婚

1921年6月初，胡适接到赵元任( 1892~1982年)的电话，第二天去小雅宝巷问杨步伟(韵卿，1889~1981年)、朱征能否共进晚餐。 赵元任一贯喜欢去胡适家长谈音韵学等，那是他在康奈尔大学留学时养成的习性。 但胡适已经观察到，因为老朋友和杨步伟来往密切，所以对他家不太勤奋。

胡适多少猜到了发生的事，但为了是否做好准备，第二天拿了自己注释的《红楼梦》，包装得像礼物一样漂亮。 但是，万一错了怎么办呢？ 他又往外面包装了一张普通纸。 胡适的纤细由此可见一斑。

虽然那家餐厅不多，有厨师，但是杨步伟自己做了4盘4碗的家常菜。 胡适回忆:“茶后，原任拿出他手写的文件，说如果朱老师和我想签名作证，他和韵卿会很荣幸。 赵元任和杨步伟就是这样结婚的。 我是给他们俩送礼物的第一人。 ”。 新郎29岁，新娘32岁。

这对新婚夫妇最初的构想更简单啊。 我打算省去这些手续，只把通知书和在中央公园的照片发给亲戚朋友。 结果赵元任被老朋友任鸿隽制止，说成熟的人当然可以这样做，但为了“防止不擅长的年轻人在学废话”，至少应该在两个证人身上签名，贴上四毛的印花税，以示合法。

赵元任夫妇发给闺蜜的通知书上说，两人于1921年6月1日在北京自主结婚，“因为要打破最近新旧界粗俗的虚文和无为的繁琐习惯”，所以他们主张除了下面两个例外，一律不收贺礼。 这两个例外是“抽象的好意，如信、诗文、音乐等，是送礼人自己创造的非物质的庆祝”。 “或者大家以自己的名义捐给中国科学社”。 他们执行得太彻底了，连赵元任阿姨家送的花篮都被退回了，生气地对方断绝了几年和他们的来往。

胡适结婚之夜，向寻找此事的《晨报》通报了消息。 第二天，《晨报》在特大号的标题上刊登了“新人的新式婚姻”。 这种罕见的粗俗婚礼，一时备受瞩目。

两个“新人”当然是自由恋爱。 根据杨步伟《一个女人的自传》，1919年，她和留日同学李贯中在北京前门内商城胡同开了森仁医院，只设产科和儿科，两人分成了正副院长。 患者络绎不绝，大部分是政府各部人员和家属。 当时，除了教会医院外，女医生很少见，有好奇心的人只花一块钱看病很少见。

第二年，杨步伟计划扩建医院开办护士学校，卸任总统黎元洪是她亲生父亲的兄弟，决定资助资金、人事等方面的资助。 她正在准备锣鼓，赵元任出现了。

1920年9月18日，赵元任表哥冯织文与杨步伟等人聚餐，刚留美的清华大学教师赵元任碰巧进城应邀。 他话不多，杨步伟记得:“虽然开了好几次玩笑，但没什么意思，但总是笑容满面。”

从第二天开始，赵元任总是和表哥去森仁医院，大家一起吃饭逛公园，他给她们拍了照片，为她们剥了很多栗子糖炒。 有一天他一个人来，说以后不要经常来。 第二天，又走进院子，怎么踢了一盆菊花，把花盆也踢破了。 嘴里留着“不能说，又来了”的话。 此后，他每年赔偿杨步伟两盆菊花，每年不断。

李贯中对赵元任很有上进心，她更娇气生病，不思考工作，甚至躺在床上会客。 杨步伟相当不以为然:以前流传下来的闺秀往往因担心生病而“美与雅”。 新女性回国后，往往会回到旧习惯，“这样她们就三五成群了。 我不知道这个20世纪出生的人必须重视进取精神”。

杨步伟说，她尽量开始回避，让赵元任和李贯中单独共处。 小李的口气，她当然也很高兴。 “我们俩在暗中这样做，但谁也不知道那赵先生暗地里走反了！ ”月27日，森仁医院成立周年庆典上，有200多位客人来访，熊希龄夫人简短交谈后，赵元任突然站在长椅上“大表演他的方言把戏”，让外国人学习说带口音的中文，逗得客人哈哈大笑。 我又唱了英文歌。 他为她们开了个玩笑，花了不少力气。

英国哲学家罗素从中国讲学，赵元任负责翻译，和罗素一起去杭州、长沙等地演讲，途中经常寄两个女医学学生明信片，发风景照片。 李先生说，这个小器皿拒绝用两张邮票。 回到北京以后，他每天给她打电话。 正好美国哲学家杜威也在中国讲课，胡适负责翻译。 有一天，大家去听罗素的演讲，有人说比较胡适翻译得好。 杨步伟脱口而出:罗素的主题更难。 两位译者刚在国外呆了多年，自然不那么流畅。 后来她被人嘲笑了:怪不得你当初那么袒护赵元任。

李贯中又病了。 赵元任看了情况，说躺下不舒服，就去为她买藤编的靠背椅。 之后，李先生几天没有离开那把椅子。 杨步伟说，她更避开他俩。 到了11月8日，小李不知为什么突然去南方。 第二天早上一起送别李先生，赵元任跟着杨步伟回医院，共进午餐和晚餐，然后她和他一起去罗素的演讲会，回医院聊到半夜12点，他还不打算离开。 她说他听说了，他觉得很有趣。 引用俗语说:“和你谈谈，比读十年的书好。” ”。

杨步伟说，当初赵元任以为是为李贯中为自己而来。 她以为自己撮合赵睿李，但似乎没这么“迟钝”。 无论如何，赵元任每天都来，呆得也更久，觉得两个人的对话比前面三个人的对话有趣，有时他也在电话边弹钢琴给她听。 “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星期，我觉得有点像……我那时候觉得赵对我也不错，但我总是说实话，我不觉得我会安心救人……也许贯中回来赵对她更好

有一天他们聊得很开心，忘记了演讲时间，罗素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发呆。 他俩一进入会场，罗素引笑向赵元任低声说道。 “巴德曼，巴德曼！ ”

根据《赵元任早年自传》，从清华大学搬到市内和罗素同居后，他和两个女医生朋友在医院见面的机会增加了，她们在医院和附近的餐厅吃羊肉。 罗素在台上骂完他的坏家伙后，说:“我想我知道我爱谁，开始爱谁了。 不幸的是李老师有点天真……”

小李回到北京后，生气地吐血了(杨步伟发现她咬了嘴) 她去叫赵元任，骂杨步伟，还给他写信。 赵元任回了长信，表示她不擅长，他当面说:“认识你的敌人的不是我的恋人吗？ ”我不得不说明。 结果，李先生闹了几次，神经紧张，被送到汤山疗养院。 之后，打电话让他们走，要求杨步伟断绝与赵元任的来往，但被杨先生断然拒绝。 “我从懂事以来，就没有受到过别人这样的挟持。 ”。 杨步伟感谢朋友们了解她一向的人品。 “那时北京市内烟雾弥漫，幸运的是朋友们很谨慎。 否则，把所有写在小报上的资料都拿出满满的篇幅，说我要用手段。 ”。

几个朋友帮助调停。 杨步伟的证婚人之一朱征是她的同学和挚友、熊希龄夫人的侄女。 杨步伟和李贯中创办的医院由朱征继续开设，李贯中后来被熊夫人接受熊希龄创立的香山慈幼院成为医生。

赵元任祖籍常州是清代著名学者赵翼的六世孙子，父母富有音乐和文学修养。 1904年父母去世，2年后长辈订婚，未婚妻是江阴远房亲戚，在日记中哀叹无法自主结婚。 留学期间，赵元任多次写信给伯母、叔叔等要求解除婚约，但没有结果。 目前《与杨韵卿恋爱日深》，他专门回南方，正式解除婚约，应女性要求向她支付“教育费”2000元。

2 .当校长开风气之先

杨步伟在《一个女人的自传》中说，留美期间，“赵元任和几个人做过爱——他喷过他——但他总是没做到什么程度。 因为他已经决定结婚了……他在国外，在同一点上和决定结婚的女性们半认真的(？ )做爱。 这里的“性”是“恋爱”的意思。

赵元任在美国留学时说:“我经常和女孩子约会和她玩，但我从没认真做过有趣的事。 除了安娜(周淑安)，她和我一九一一年清华同学胡宣订了婚。 我不能再深入下去了。” 他拆开了，和自己在感情上不太想扯上关系，没有解除婚约有关。 他经常和周淑安约会，弹钢琴，分手后给她写了很长的信。 “某种勇气有时会袭击内心”，最终“不太敢接近她”。 因为彼此订婚了，“那个时代，处世的标准比今后要严格得多，无论什么样的身体都非常罕见。”

周淑安是1914年获得清华官费的前10名留美女学生之一，哈佛大学艺术学士，回国后是中国现代第一位专业声乐教育家，著名歌手张权、郎毓秀等为她的学生。

赵元任结婚赴美，她们对杨步伟充满殷勤和好奇心，两人还在窃窃私语，略有领悟。 他想要这样的妻子呢。 杨步伟雍容也写得很快活。 我觉得前任也不会被人认可。 因为我的心太重了，错过了很多机会。 “回国后，阴差阳错地遇见了我。 元任！ 是吗？ ”赵元任在评论中热烈地说:“不会吧！ 不是阴差阳错，而是音韵学所说的“阴阳对转”。 ”

赵元任给自己找的太太，确实很少见。

杨步伟出生在南京，从小顽皮淘气有男孩子气，12岁之前穿着男装，被大家称为小三少爷。 “小三少爷”不太受约束，连叔叔、哥哥的“叫局”都自由了，坐花船游秦淮河。

杨步伟的曾祖父和曾国藩进士同年是挚友，祖父、生父、嗣父都在驻欧洲大使馆工作，同情并参与了清末的维新变法和赞助革命。 祖父文会(字仁山)曾任驻英、法大使馆参赞，思想开放，爱好科学仪器，对佛学深入研究，挥资创办了著名的金陵刻经所。 嗣父(原来是叔叔)特别重视杨步伟的教育，总是说她是他的长子。 他相信中国迟早会兴起女校，出现女教师，介绍中国古代与欧洲有工作、有学问的女性，和祖父一样鼓励解除祖母包办的婚约。

杨步伟在南京最早的女校旅宁学堂上学后，转入上海中西女子补习班。 辛亥革命后，安徽督军柏文将500多名女北伐队员转变为崇实业学校的学生，教授织布、缝制、刺绣和文化。 他知道杨步伟的祖父提倡维新，很多学生都是革命党人，请杨步伟担任校长。 崇实学校和柏文将督军的事务所和家在南京之后成了桥，设在张爱玲祖父张佩纶的大宅里。 张家有四季花园和100多户人家，常年闲置，张勋时代驻扎军队，在边院杀了30多兵，所以督军办公室、柏家公馆和学校都说，都是三天遇见两次幽灵。 杨步伟胆子很大，每天晚上都提着保险灯四处看看。 她虽然不是迷信，但也遇到过无法解释的怪事。 有一天又遇到兵变，她沉着机智，被柏文将称赞。 最后，20多名头目叛军被斩首，杨步伟仍被送往监狱斩首。

1913年，杨步伟在日本东京大学学医，1919年回国，与同学李贯中合办妇产科医院，当时在中国成为极少的女医生、女院长。

赵元任本身，当然是凤毛麟角的一代。 1910年他参加了第二次庚金留美学生的入学考试，在录取的72人中排名第二。 同时期考试的胡适则回忆道:“自己排在第55位，“拿送洋的一共排在第70位，我快到排行榜的最后了。” 他们进入康奈尔大学，胡适说:“每次和人的评论留下美国人物，动辄就首推常州赵君元任。” 赵元任和任鸿隽等人在康奈尔大学热衷于设立中国科学社，从奖学金中省钱维护《科学》月刊，忙碌地写新闻稿。 赵元任曾经以苹果和汤为午饭，导致营养不良。

赵元任精通英、法、德、日等多种文案，能说30多种中国方言，他是语言学家的名世，被誉为“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 但是，后代对他在科学、哲学、语言学、音乐等不同学科之间自由来往，随意出入感到惊讶。 他自己轻描淡写地说:“除了心不在焉之外，我还很迷茫。” “我的兴趣广泛，并不专一”。

赵元任的传说确实值得重复一遍:他在康奈尔大学主修数学，几年后也保持了历史平均成绩的最高纪录。 之后，他研究哲学，获得哈佛大学哲学博士学位。 他学习天文学、音乐、化学、地质等一系列课程，弹钢琴，听音乐会，看戏剧，写了大量的歌。 最有名的是刘半农作词的“告诉我怎么不要她”和徐志摩作词的“海韵”……回国前，赵元任在康奈尔大学担任物理讲师。 认识杨步伟的时候，他是清华大学的心理学和物理学讲师。 1925年，他与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一起被清华国学研究院聘为导师。 1938年再次赴美后，赵元任在夏威夷大学、耶鲁大学、哈佛大学等学校任教，1945年当选为美国语言学学会主席。

清末民初，而且代大部分闺秀还遵循祖训，守旧庸俗，杨步伟有幸得到祖父和父亲新潮思想的滋养，不裹脚，最早进入女子学校，自己订婚，20多岁初担任女子学校校长……她一直像男性一样立足社会。

32岁是杨步伟一生的分水岭。 结婚10年她生了4个女儿，没能重新开始医生的旧业，她最有名的身份变成了赵先生。 结婚前的反差很大，但无论在哪个阶段，她都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选择生活习惯。

1961年，在结婚40周年纪念会上，著名考古学家李济伟将杨步伟比作祝福赵元任的观世音菩萨。 四个女儿都在学校成功，女儿的女婿在教育界工作。 家族三代有18人获得金钥匙奖，我特别为她感到自豪。

但是，杨步伟对结束职业生涯感到遗憾。 她这样告诉年轻人，如果女性在婚前接受了充分的教育，拥有越来越多的专业经验，即使结婚回家，也能“让家庭的迅速发展成为自己学识提高的机会”，让家务不再自己退步，孩子们成长

3 .所有人都说好婚姻。

杨步伟小时候没有接受家务训练，12岁的时候妈妈给她学针线，她第一次知道针尖有眼睛。 亲戚们一直以此为笑话，但不知道她长大后对缝制非常熟悉。

父亲去世后，到了“六七”的前一天，她说要亲手料理24道菜的孝席祭，大家哄堂大笑。 结果，她第二天烧了30多道菜，过节后，4台亲戚边吃边夸。 原来，她的厨艺在逗留期间进步了很多。

杨步伟在自己家，客人川流不息，有个朋友说她能应付一个人的饮食。 她在60多岁的欧洲旅行时，用1小时20分钟做了6道菜，20多名食客赞不绝口。

1972年，59岁的张充和写给弟弟张宗和的信中指出，美国教授的收入不高，“普通教授们如果没有别业，就不能有房子。 赵元任、李方桂，我想现在退休了，各家都有房子的生产，都是妻子的本事。 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总是想写书……所以，将来退休时只能依赖退休金(我自己很少)，两个人选择便宜的地方毕竟是老的”。

关于不动产，杨步伟在自传中轻描淡写。 她曾经在自己家附近建了房子，以后一直被用来出租。 这是一件花钱费力的大事，虽然那么麻烦，但她像老鸨一样。

读了《一曲微阴天——充和宗和谈艺录》和杨步伟的自传，没能比较这两位世家小姐、学者夫人。 赵元任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很高的学术地位，所以他们的家庭也比傅汉思、张充和更早获得了职业和经济上的安全感。 比张充和杨步伟小一代，去美国也晚，两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婚前都是优秀的职业女性，有回家教丈夫孩子的经验。 杨步伟有更强的现实感，理家置业，举重若轻。 张充和深深沉浸在书画昆曲中，习性在诗词和艺术中驰骋，辗转反侧，家务繁杂时有点累。 再加上体质变强，两人的风格和立身之姿有雄健和秀雅、实务和飘逸之别。

精通家务、善于理财的杨步伟也热衷公益，抗战时期经常为中国募捐。 另外，她还“顺便”写了几本书。

看到二战期间供应困难，美国主妇依然扔掉很多食材，杨步伟常常感叹。 赵元任老师的妈妈让她赶紧写书，告诉大家。 稿子完成后，出版者很喜欢，许多名人争相写序。 杨步伟说，上头那么多名人，是卖我的书，还是卖他们的序？ 最后只选择了胡适和珍珠的书写顺序。 她的《中华菜谱》(《how to cook and eat in chinese》)教网民如何制作中国菜，以及中国的风俗和饮食文化等，赵元任为此撰写了注释，1945年出版后震惊了美国，各国也风行 英语中有很多“炒菜”( stir-fry )的惯用语。

长女赵如兰于1974年成为哈佛大学当时屈指可数的女教授，次年就任丈夫薄板学教授和南舍院院长，是哈佛历史上第一位非白人舍院院长。 兰在妈妈用英语编撰、润饰《中华菜谱》时，才20岁出头，杨步伟在序中谈到了母女之间的摩擦:在写作中，两人相争。 “如果无数亲切的朋友不阻止，我们母女的关系早就完全破裂了。 你一定知道新女儿和我们的新母亲之间的纠葛”。

食谱出现后，杨步伟开始写《一个女人的自传》，1947年出版的英文版由赵元任翻译。 杨步伟对丈夫的改写没有印象。 《英译本《书前》既可以把她的简单中文翻译成基本英语，也可以写成《像他那样形容加形容的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的学术派文案》。 她说自己不做概括的讨论，不写句子的套文大多和杂文式。 “如果有些论调很深或者抽象的话，那就是他把我翻译成哲学家太多了”。

杨步伟写的确实是大白话，短句式的，她不像职业作家那样故意打磨文案，也不怎么表达感情，但直率的文章有风味，有时有脱口而出的精彩话语，表现出特别强烈的自负性格。 “虽然我在小家庭有我的权利，大事件还是让我丈夫做决策，但大事件很少”“我不仅经常给美国人打中国通，也经常给中国人打美国通。 然后和中国人打中国通，和美国人也打美国通。 ”。 “我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 和某人争论，当双方道理不合时，那总是我赢。 ”。 “我性子急。 我和别人相反，和别人强硬。 如果你和我来旁边，我会比你躺下。 ”。 “人总是和我说你不是女人，不知道是夸奖我还是骂我……我像男女一样合得来，可能和男人更合得来。”

杨步伟在《一个女人的自传》和《杂记赵家》中回顾了自己丰富的一生，在去世的时代也留下了许多细节。 前者详细描绘了清末高档家庭的生活画卷，黎元洪、谭嗣同、张勋等与她的祖先、父亲的朋友有关，因此这些历史人物有着与历史书完全不同的出场方法。 后者涉及赵元任与胡适、傅斯年、梅李琦等多位朋友的交流，但他们恰好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重量级人物，杨步伟在不经意间，为这部文化史增添了饶兴趣味的脚注。

20世纪20年代他们第一次游欧洲时，遇到了多个朋友。 凭什么害羞、省伙食费买书的留学生，此后在各自行业风靡一时。 《杂记赵家》讲述了很多逸事:刘半农正在学习博士，但国内的学费不能马上汇出。 他说他过得像乞丐一样，然后他的博士答辩持续了六个小时，疲惫不堪，在人的支持下回家了。 一天，张幼仪带着“美丽的年轻人”来到酒店拜访他们。 当时，她和徐志摩离婚了。 他们的幼子彼得死了。 徐家的爷爷很在意她，来接徐志摩回国，两人先去巴黎观光了。 张道藩邀请赵元任等睡午觉，虽然食物不多，但只有大盘水果摆得很漂亮——他没钱待客，然后献上写生对象。 金岳霖是最轻率的，请杨步伟借钱。 后者请人把貂皮大衣拿出来卖。 金霖很高兴，带着美国女朋友莉莲( lilian taylor )去咖啡馆卖，但一周没卖，杨步伟借给了金岳霖30元。 结果，他马上带她去意大利旅行，还带了皮衣。 我打算卖那个。 玩了。 另一个有名的逸闻也是杨步伟说的——赵元任、金岳霖回国后，在清华教书。 有一天，金岳霖急忙给产科医生杨步伟打电话，请她开门，说越早越好，杨步伟推测和丽琳有关，还说不能犯法。 金岳霖大概不违法吧。 杨步伟进入金家，杨步伟经常数落丽琳，却犯了罪

杨步伟也不在意自己的爆料:罗家伦( 1928年任清华校长)当时相当八卦，有一天来找她说话——可能是为了撩她——有人看到赵元任和母亲走在街上(杨比赵3岁)。 杨步伟马上反驳说:“你别挑衅，我的年龄，所有人都知道。”

杨步伟说话麻利，富有决断和行动力，有能人果敢的霸气，不由得在她的回忆录中偶尔穿插自我表扬，掩饰不了自己的骄傲。

赵元任不喜欢担任行政职务，只是想埋下学问。 中央大学被他拒绝担任校长，之后校方直接把说服的电报发给杨步伟。 傅斯年打趣她:原任若当了校长，还不是你干的吗？

著名学者陈毓贤和赵如兰走到附近，仰慕这位开朗美丽的老师，也有机会见了来哈佛大学探望女儿的赵元任夫妇。 当时80多岁的杨步伟身体很好，客人失礼了，她敏捷地过茶送客。 陈毓贤在《亲炙记幸》中说道。

整晚都在谈论赵先生。 她说:“我们的孙女比父母强，在华盛顿当官了！ ”。 原来像兰和学的女儿一样……在联邦政府工作。 赵先生虽然被“了不起”的凡人所知，但还是很有名的。 我想知道更多小兰有这样尖锐的语言，喜欢逞强的母亲是怎么来的。

胡适友徐新六的儿子徐大春在上世纪40年代曾在赵元任家过暑假。 他让陈毓贤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赵伯母喜欢他，经常陪他去买菜，但喜欢骂人。 “他亲眼看到费正清夫人费慰梅到赵家赴宴，被她揶揄得吃不完，含着眼泪离开座位。 这位费正清夫人也不是轻易被欺负的。 他感慨地说:“可怜的小兰一样长时间住在母亲的阴影下。” ”

一般来说，母亲过于坚强，坚强，容易给孩子压抑感。 难怪旁观者看到杨步伟的“了不起”后，不约而同地联想到她女儿的情况。 陈毓贤从兰的《素描般的自传》中知道，赵元任“杨步伟的脾气极大地压缩了孩子们的空之间，有意为孩子们开辟另一片田地”。 是妻子没有有趣染指的音乐。 正好，四个女儿都有他的音乐基因。

杨步伟悠然自得地说，自己和丈夫性格大不相同，一辈子没有离婚，这是“真出乎意料的奇怪”。 “我丈夫……经常和这样照顾我的人结婚，我觉得很幸运，但我有时照顾不了他的时候，他就会喜欢上我。 ”“他知道我的脾气总是要做的，绝对不要中止，只听我闹……我到处找麻烦，前任处处要省事。 ’杨步伟的古道热肠，勇敢的担任事情，强硬的，激烈的成套保存，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但是赵元任显然很佩服她，他在她的书里有时插得很开心，当众亲切，两人亲密，。 杨步伟年轻的时候多次和表哥离婚，拒绝答应将来不结婚的时候，像撒娇一样说了一句“原任，我对吗？ ”。 赵元任在脚注中回答说:“你是对的，对的，我也是对的，对的，不然不是不能和你结婚吗？”

金婚时，杨步伟写了一首打油诗:

吵了50年架，所有人都反过来说好姻缘。

任借我今生业，阴阳颠倒重逢。

赵元任戏以“妧怀孕”的名义回答诗，标志着他重生为女性，彼此还很甜蜜。

阴阳颠倒重逢，犹如当年蜜蜜的甜蜜。

男女平等权新世纪，共同造福人类。

一对夫妇晚年去了，还希望来世结婚，这一定是对他们婚姻的最高礼赞。 拥有和幸运相似的人，数量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