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自由之门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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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评 大学自由之门通向哪里 2006-09-07 张坤

看了师生打卡的信息，联想到不久前去一点大学调研的感受，思绪虽有些飞扬，落下还归于同理。

如今的一点大学规模是越来越大，校区是越来越气派了。在一所省属大学刚修好的豪华大门前，一位校领导自豪地说：“这是我们请了海外专家参与设计的，在国内名列前茅！”

惊叹之余，想到牛津、哈佛等世界名校似乎还是很小的不起眼的校门，甚至连围墙也难见到，但丝毫也不影响它们令人尊敬地“名列前茅”。一位著名科学家这样描写他的母校芝加哥大学：有着爬满青苔的旧门和一群仿哥特式的建筑物，然而它们指向一条路，这条路通向伟人会面的地方，通向一个广阔的世界。

只要有经济实力，大门气派豪华一点，似也无可厚非，然而如果将其作为炫耀大学的重要资本之一，就有些问题了，正如炫耀竞相争夺的资金、博士点、课题项目等指标硬件一样，人文精神的呼唤声，淹没在一点高校功利化、世俗化的浪潮中，不仅学生上课迟到、早退，教师也忝列其中，甚至出现“放”学生“鸽子”的现象。

80岁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李政道，昨天在北京呼吁说，中国要为培养基础科学行业最顶尖的人才营造环境，最佳培养做法是“一对一”的教育——如今哪所大学、那些教师，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做的接近这一些？能够认全自己所带的研究生，就已经是一点教师有责任心的表现了！

大学之门，当然是自由之门，这里有学术的自由、思想的自由、民主的自由、革新的自由，自由的核心就是人文精神，这也是大学的灵魂所在，一批批“大写的人”经过熏陶和熔铸，从自由之门走出去。

回到打卡这件信息上，其本身的是与非其实并不重要，透过争议，我们可以探究一下背后的一点深层问题：为什么有学生对上课没有趣？为什么教师也会迟到、早退？打卡进来的，就不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中国近代启蒙思想家黄宗羲指出：“学校，所以养士也。然古之圣王，其意不仅此也，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而后设学校之意始备。”借以寓意大学，不仅指有形之规章制度礼仪要以学校为原型，作为知识科学、理性与自由、公共精神的教化之地，更应了耶鲁大学的一个铭言：“大学教育乃是一个社会的心脏。”

中国的大学教育正致力于构建内涵深厚的人文精神，而不是一个门脸之类徒有其表的物化指标。我们要倍加爱惜和守护好这个不同凡响的“心脏”。如果打卡制度树立起来了，那就成为学校一个规章制度礼仪吧，没有约束，何来自由！而最值得探讨的问题，就是怎么练好内功，使大学的自由之门通向每一位师生的心灵深处，通向纷纭多而杂的广阔世界！